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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到《我记得》,一位民谣音乐人的“职场漂流记”

最近,赵雷的歌又火了。

“呜 呜 呜 呜…快来抱抱,快来抱抱我”,这首《我记得》被频繁地用做短视频BGM,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的数据也居高不下,一度冲到热歌榜首位。

《我记得》来自赵雷半年前发行的第四张个人专辑《署前街少年》,距离上一张专辑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

六年磨一剑,《署前街少年》推出后,12个小时数专的销售额便破百万,单周销量甚至一度超越了周杰伦的《最伟大的作品》。经过半年时间的发酵,专辑中的这首《我记得》经由短视频传播,得到大众的喜爱,至今仍排在网易云音乐热歌榜第二位。

然而,赵雷本人却像是一个“互联网失踪人口”,这张专辑在发行后也秉持着赵雷“透明”的风格,几乎零造势、零宣传,但它却凭着自身的动人之处,吸引着每个有故事的人来聆听。(告别《歌手》,赵雷:“做一个永远跟太阳走的人”|专访

有无数听众在歌曲的评论区里分享他们的心情故事,赵雷《我记得》的网易云评论数甚至高达19万,评论里都在诉说自己和母亲的故事。“长大后才发现,生气了躲在屋里不吃饭这招,只对妈妈管用。” “在外有难处不要告诉妈妈,她解决不了,只会睡不着觉。” 

听懂这首歌的听众无不深陷思念母亲的回忆中,在抖音上,有着80多万人使用《我记得》作BGM,在这首歌里,网友们记录着自己温暖又平凡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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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写给母亲的诗歌

在赵雷尚未被太多人知晓时,母亲便因病逝世,在此之后,他用音乐寄托念想,赵雷发行的四张专辑里,每一张专辑都有一首歌是专门写给母亲的作品。

从《妈妈》,到《吉姆餐厅》、《窑上路》,再到现在的《我记得》,赵雷写母亲不那么悲伤了,《我记得》绝非直白的呐喊,或者简单的抒情,他用了穿越时空、转世轮回的手法,来怀念他的妈妈。

初听这首歌便觉得旋律十分平缓柔和,副歌琅琅上口,让人听过一遍就能跟唱。

《我记得》的歌词更富有意象,触动人心:行李对应胎盘,尼罗河对应羊水,闪电对应妊娠纹,光圈对应手术室的灯……赵雷以一个新生儿的视角,描述了他和母亲的故事。他们曾经是朋友,是恋人,是亲人;而这一世,他们终于成为了母子。从《2022》《十个冬天里的爱人》到《汽车电影院》,年度民谣单曲推荐|编辑部鉴赏

在这首歌里,赵雷并未提及妈妈,却运用比喻处处体现对妈妈的思念。

歌曲灵感据说来源于加·泽文的成名作《时光倒流的女孩》。书中说道:“人生怎样既像一个圆圈,又像一条直线。它像一个圆圈,因为所有老的东西都会更新,所有新的东西都会变老。它像一条线,因为那个圆圈会毫无限制地甚至是无穷无尽地延伸开来。有人死,有人出生,人出生后又死去。每一次的生和死都是一个小圆圈,这些小圆圈的总和就是一个生命,是一条直线。

在《我记得》中,赵雷还采样了笑声、哼唱声,不断重复着孩子气的“快来抱抱吧,我再次找到你”,沿承了小说的笔风,轻盈,美妙,抚慰人心。有网友说,赵雷张卖25元的专辑,《我记得》一首就值20。

实际上,《署前街少年》专辑中的其它歌曲也都可圈可点。

《程艾影》讲述了一个平凡和没有结果的爱情故事,或许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遗憾式的美好,就像歌中的那句歌词一样:“漫山遍野你的脸庞,唯有遗忘是最漫长”。

作为与专辑同名的主打歌曲《署前街少年》,歌曲讲的是赵雷从小生活的地方——署前街。这首歌就像是赵雷本人的自传,“虚荣的少年与署前街越来越远”,暗示着自己再也回不去童年的时光了。

但其实歌曲还有更深的寓意,《署前街少年》也有赵雷对校园暴力的批判和令人深思的力量。

《少女》就像赵雷先前的歌曲《三十岁的女人》,同样是赵雷写给身边的女性。这首《少女》,赵雷写的是一位北漂的女性朋友。

从歌曲里我们知道,她不爱化妆,也很少穿裙子。风衣和帆布鞋是她平时的装束,也是她率性性格的展露。赵雷借这首歌对他朋友说:别回望少女,那是逆流的往昔。

与之前的专辑相比,赵雷的新专有了更为独特的成熟气质,不再是十一年前吊儿郎当的《赵小雷》,也不总是要离开《吉姆餐厅》。

如今,尽管大冰出新书已无人问津,但现在的大众还在听赵雷的《署前街少年》。

02

从《成都》到《我记得》

赵雷初次走入大众视野是在2010年的《快乐男生》,凭借原创歌曲《画》和《南方姑娘》,赵雷从广州赛区的海选一路闯进湖南的总决赛,但最终止步于全国12强。后来,赵雷带着《画》受邀参加了《中国好歌曲》。导师刘欢毫不犹豫为他转身,周华健听完《画》后笑着问赵雷:“你那个歌词写得非常好,姑娘也没有,四季的粮食也没有,只有那支笔,你现实生活中真的是那么一无所有吗?” 赵雷回答说:“其实是自从我选择做音乐以来,我就没有想过我要做一个富有的人,我就想每天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他的坦诚惹人喜欢,论坛里面开始流行了一句话:“赵雷不红,天理难容”。而后,赵雷的歌曲《少年锦时》被《中国好声音》选手翻唱,再一次提升了他的人气。2017年对赵雷来说是个重大的人生节点,赵雷作为补位歌手参加《我是歌手》,凭借一首《成都》唱哭了现场的所有人,并力压迪玛希、林忆莲,高居第二位。节目播出后,《成都》这首歌迅速攻占了各大音乐榜单,成都玉林路上的小酒馆成了“旅游景点”,赵雷则迎来了“流量”的巅峰,并成了独立音乐圈里面商业价值最高的音乐人之一。(回顾:从小酒馆到院子,一部成都独立音乐发展小史 | 城市画像随后的日子里各种商演像雪花般飘来,很多地方开出高价,只要唱一首《成都》。站在台上,好像大家只记得《成都》,他开始厌烦了这种被他人支配、被商演塞满的忙碌生活。终于,在2017年最后一次巡演舞台上,赵雷爆发了。“如果继续这样做下去,很多歌手都会废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开心”。最后赵雷将矛头指向了主办方,直呼:“下面要感谢主办方,其实特别想跟他们说一句Fuck!”有的粉丝不理解,花好几百块钱买票不是为了听抱怨。路人也不买帐: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演出捞金还敢说不是为了钱。各种各样的评论声当时像冰雹一样密集的砸下来,他诚恳地道了歉。至此以后,赵雷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节奏,又回到了北京的胡同巷弄里。其实,民谣音乐人对自我的保留与生存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这种挣扎对赵雷来说也是一种常态,但大火之后他几经挣扎,最终还是选择拥抱了生活和自由。(回顾:对话赵雷:一步登天的成功不值一提在微博,赵雷保持着“年更”的状态,在发布新专辑、参加音乐节时也鲜有宣传。这些年,赵雷偶尔发行新歌,上综艺、拍广告更是几乎与赵雷绝缘。他在台湾岛一路骑行,在海边,在山间,和家人,和路上遇到的人,和路上的自己,一起完成了他还未完成的歌曲。一晃眼,六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这沉寂的六年里,《署前街少年》是赵雷交出的一份新作品。赵雷用最朴实的文本,立意于平凡,站在每个细微角度,讲述了市井生活中个人的平凡故事。在当下,处于这样的时代之中,每一位音乐人对音乐选择了什么样的态度,进行了什么样的思考,并最终找到了什么样的答案,其实并没有标准答案。但重要的是,这是一位民谣音乐人的态度,扎根于生活,挣扎于生活,但又超越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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