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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齐秦:华语流行乐坛里的一匹孤狼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的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这几句歌词在八九十年代曾经流行于两岸三地的大街小巷,有多少痴男怨女,每当在寒冷的冬季,互相牵着对方熟悉的双手,嘴里却诉说着离别的话语时,就会不经意间想起这几句歌词,就会想起这首充满依依不舍、深情款款之情的经典情歌——《大约在冬季》。

《大约在冬季》是台湾著名歌手齐秦亲自作词作曲于1987年发行的歌曲,该歌曲流行于80年代,风靡于90年代,并被传唱至00年代,可以说是齐秦驰骋歌坛三十余年的代表作和成名作。

2019年11月15日上映的电影《大约在冬季》,讲述了北师大才女安然与台湾男生齐啸在1991年齐秦演唱会上邂逅相识相爱,最后却不得因为种种误会、变故和时代原因遗憾分离的爱情故事。

电影《大约在冬季》除了辗转悱恻的爱情故事以外,其中与电影同名的插曲《大约在冬季》,也是一大亮点。歌曲《大约在冬季》作为整部电影的插曲,曾多次出现在电影之中,将整部电影的情感推向高潮。

歌曲《大约在冬季》是齐秦与王祖贤热恋时,因为两人长期分居两地为了表达自己对爱人的相思之情,仅用15分钟时间为王祖贤量身创作的一首歌曲。

据说电影《大约在冬季》热映时,曾有人在电影院偶然发现王祖贤的身影,并看到王祖贤流着泪看完整部电影。

艺术都是有生命的,电影和音乐也是一样。当王祖贤在电影院听到自己曾经的爱人,在三十多年前为自己创作的歌曲时,心里有何感想,我们不得而知。但王祖贤与齐秦之间的那段爱情故事的精彩程度,一点都不比电影中的故事逊色。

此刻,就让我们随着《大约在冬季》这首歌曲,一起走进赋予这首歌曲生命的台湾音乐才子齐秦的音乐世界。

齐秦,一匹驰骋流行乐坛的桀骜孤狼,华语流行乐坛的天籁之音。出道至今,在华语流行音乐这片江湖上创造了无数个经典和传奇。

1960年出生的齐秦在家里排行老三,在他前面有哥哥齐鲁、姐姐齐豫。齐秦少时顽劣,16岁就因酒后闹事被送到少管所管教三年,释放后痛改前非。1980年齐豫用《橄榄树》所获大奖的奖金买了一把昂贵的吉他送给齐秦,齐秦便用它苦练琴技,而后开始在餐厅驻唱并尝试创作。1981年齐秦在姐姐的帮助下发行了首张专辑《又见溜溜的她》、专辑中的《远方的故乡》、《来,跟着我》等歌曲的风格多样,元素混搭,作为齐秦早期在音乐上的试水作品,在市场上的反响平平。

此后,21岁的齐秦应征入伍,音乐事业暂时停止。

齐秦和童安格一样,在服兵役期间,仍然不忘记自己的音乐追求。在三年服役期间齐秦创作了大量词曲作品,并且逐渐清楚了适合自己的演唱和创作风格。

1985年齐秦退役后便发布了首张音乐唱片《狼的专辑》,一经推出就获得热烈反响和广泛关注。歌曲《狼》里中国北方的苍凉大地、荒野中一匹独狼的孤独与坚毅,与嗓音嘹亮一头长发帅气不羁的齐秦完美融合在一起,令身处亚热带、人口稠密的台湾民众有种难以言喻的向往。而孤独的狼也从此成为了陪伴齐秦一生的符号。

齐秦的歌曲,大多都是曲风清新舒缓的情歌,而歌曲《狼》却是齐秦歌曲里面少有的带有一些现实批判主义的粗狂风格的歌曲。

而歌曲《狼》粗狂苍茫的曲风,还是比较契合齐秦早期一身皮衣、长发飘飘手拿吉他的外形。

凭借《狼》一举窜红的齐秦春风得意,在拍摄电影《芳草碧连天》时和当时红极一时的玉女王祖贤相恋,可谓狼材女貌,一时传为佳话。而歌曲《大约在冬季》,也在齐秦与王祖贤的这段热恋之中应运而生。

歌曲《大约在冬季》清新舒缓的曲风,正式开启了齐式情歌的一种音乐风格。歌词朴素简单,曲调张弛有度,配以清澈透明的嗓音,成为齐式情歌以后的惯用的方向和定位。

1987年对于台湾流行乐坛非常重要,齐秦、王杰、童安格等一大批优秀音乐人开始暂露头角,使得台湾乐坛有了新的希望。而1987年对于整个台湾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年。1987年7月14日蒋经国命令解除台湾地区的戒严状态,开启两岸交流,放开党禁和报禁,取消严格的唱片审查制度。文化管制的放开也吸引了国际唱片巨头纷纷进入台湾地区,并以此为跳板准备进入大陆市场。台湾本地的流行音乐,也因此进入了高速发展期,迅速缩小了与已经高度商业化的香港乐坛之间的差距。

1987对于齐秦也极为重要。除了成功发行歌曲《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大火以外,齐秦也开始筹备成立自己的乐团。在齐秦寻找像自己一样对音乐充满热情与执着的志同道合者时,齐秦遇见了当时以在餐厅演奏助兴为生的年轻乐手刘天健、江建民、涂惠元、徐德昌,几人可谓一见如故,于是齐秦邀请他们四人一起成立了虹工作室,负责参与自己新专辑的制作。

从左至右为:

江建民、刘天健、齐秦、徐德昌、涂惠元

齐秦1988年加入滚石唱片,89年发布了和虹一起完成的专辑《纪念日》。此张专辑齐秦无论是在新风格探索、音乐制作手法,还是在歌曲的最终呈现效果上,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中可以听到迷幻摇滚、新浪潮、世界音乐等风格对齐秦和虹的影响。

1991年齐秦应邀赴内地举办CHINA TOUR 大陆巡回演唱会。此前虽然已经有威猛乐队、费翔等欧美港台音乐人在大陆举办过演唱会,以崔健为代表的本土摇滚也在迅猛发展,但代表了台湾流行摇滚最高水准的齐秦巡回演唱会,还是给中国大陆乐坛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启发。1992年齐秦出版了《狂飙- 中国巡回演唱会 Live I,II 》,演唱会的影响力仍在持续发酵。许多60、70后的大陆明星如李建、那英、羽泉等都曾在公开场合表示,从艺早年曾在相当程度上受到过齐秦小哥的影响。齐秦对大陆流行乐坛的贡献难以衡量,而这次影响深远的巡回演唱会,也在中国流行音乐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1993年,齐秦加盟东方唱片公司后,开始转向了以收歌、邀歌为主的制作人模式,即由公司和艺人共同讨论定位,然后再委托专业音乐人团队进行词曲创作及制作。相比此前齐秦一直坚持的唱作模式而言,制作人模式更接近流水化生产,音乐创作更标准、更模块化、也更能紧贴市场需要。1994年齐秦发行了第一张台语唱片,也是他第一张翻唱专辑《黯淡的月》。

专辑中翻唱了大量闽南四十年代至七十年代的本土歌曲。其时日本在台湾的殖民统治行将崩溃,尔后是内战之后的国民党大溃退,短暂一统之后又马上海峡两隔,台湾和台湾岛上的人民一样,忍受着战乱、分离、迷茫。历史大潮冲刷下的悲欢离合、人生百态,凝结在这一首首闽南故曲中。

1995年,齐秦发行专辑《命运的深渊》。这张专辑是齐秦为台湾电影《去年冬天》操刀制作的原声大碟,也是齐秦唯一一张影视原声唱片。

该专辑中《去年冬天》、《命运的深渊》、《把梦烧光》三首原创歌曲,充满了对现实的批判,对命运的绝望,以及对梦想的彷徨。这也是齐秦继《狼》之后,再一次在自己的歌曲中加入了对社会现实的思考与呐喊。

1996年齐秦发行了《纯情歌》《丝路》两张专辑,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名气与销量双丰收。也是在这一年,齐秦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迎来了与分别多年的王祖贤的二度复合,王祖贤更是受邀出演了《悬崖》MV 。齐秦剪短了多年的长发,音乐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如果说歌曲《大约在冬季》开启了齐式情歌的序幕,那么《纯情歌》《丝路》这两张专辑中的歌曲,特别是其中的歌曲《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等则进一步巩固了柔中带刚、曲调轻快舒缓的齐式情歌的固有风格。

也许齐秦在歌曲风格上的演变,一方面是对自身音乐特质的审视,另一方面是迎合市场的需要,同时也更是与自己的感情经历息息相关。无疑,齐秦与王祖贤之间的感情,是影响齐秦音乐创造与风格极为重要的一个因素。

歌曲《大约在冬季》创作于齐秦与王祖贤热恋之时,而歌曲《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夜夜夜夜》则推出于齐秦与王祖贤二度复合之际,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1997年齐秦发行专辑《Longer》,这是齐秦唯一一张英文翻唱专辑,也是虹乐团成军十周年的纪念专辑。齐秦召集了在十年间已经成为华语乐坛各领域大佬的虹乐团的历代成员,共同制作了这张专辑。

专辑收录了重新编配制作的包括 Eagles、Sting 等欧美巨星的名曲,更有齐豫和齐秦合唱。齐秦的音乐品味,和对各种不同风格的把握能力,在这张专辑内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九十年代后期开始,齐秦的唱片作品就以精选、现场或是翻唱居多了。诸多翻唱专辑中,99年发布的《齐秦的世纪情歌之迷》从各方面考量都显得更出色一些。

整张专辑以世纪情歌作为时间和题材上的线索,选曲方面,齐秦收录了大量华语乐坛中极具历史意义的名曲,如《魂萦旧梦》、《情人的眼泪》等歌曲,以及大量诸如罗大佑、李宗盛、王杰等同时代优秀歌手的代表作,曲目分量极重,而且丝毫不回避和原唱间的直接比较。

2002年的《呼唤》是齐秦最后一张原创录音室专辑。九十年代末开始,齐秦音乐作品的数量以及质量,随着华语流行乐坛整体环境的恶化,也开始逐渐呈现后劲不足的情况。

在华语流行音乐发展的后时代,齐秦再次发行歌曲《七匹狼》,让人们再一次找回了齐秦首张创作专辑《狼》的感觉,只是齐秦这匹曾经的独狼,在狂野不羁的风格上多了一些温和与成熟。

此时,本来已进入音乐事业缓慢下滑期的齐秦,顺应时代的发展,将工作重心转向演唱会和商业演出,同时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大陆市场上。

而在2002年齐秦与王祖贤的感情也走到终点。原本两人于1996年二度复合之后,让人们觉得二人终于还是在兜兜转转中修得正果,谁料最后也难以逃脱劳燕分飞的结局。在分分合合之后,齐秦与王祖贤于2002年最终分手。

自此,齐秦把主要精力投入到音乐事业上开始进军大陆市场,而王祖贤则从此淡出娱乐圈,定居加拿大。

2002年作为齐秦音乐事业与感情生活的一个转折点,也是齐秦开创一个音乐巅峰时代的终点。从此以后,齐秦虽然也陆续参加一些综艺节目和现场演出,但在华语流行音乐中的功和名,却不得不随着市场的新陈代谢而渐渐减退。

今年,齐秦年满60岁,正好度过一个甲子,褪去了那些年在音乐事业上的灿烂辉煌,如今留下一身的淡定和从容以及美满幸福的家庭。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开始和成功。

当流行渐渐远去的时候,也许他早就成为了人们心中永远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的经典。如今,齐秦和他的音乐,也正是千帆过尽、褪尽铅华后的经典。

让我们每一个热爱音乐、热爱生活的人,都记住曾经那匹来自台北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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